沈令东和林向北一同返回到警局,录了一份口供,随后再次返回到医院。
回到赵小飞的病床前,赵小飞一脸关心地问道: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
沈令东犹豫了片刻,对着赵小飞说道:“撞伤你的那个肇事司机,找到了。”
赵小飞微微皱了皱眉头,随后说道:“就是天台发现的那具尸体?”
沈令东点了点头,说道:“是,不仅如此,他曾经还被你亲手送进监狱之中。”
赵小飞回想了片刻,随后说道:“我单独抓获的嫌疑人并不多,难道是乔勇?”
赵小飞沉思了片刻,缓缓地开口说道:“像他这种人,出事并不意外,但是死在这家医院就有些奇怪了。”
沈令东叹了一口气,随后说道:“还记得,上次‘导演’给我发的信息吗?他威胁我下次的动手的目标就是我身边的人,而且他还会再次陷害我的事情。”
赵小飞点了点头,随后说道:“所以导演已经对我动手了吗?不过车祸怎么看都像是意外。”
沈令东皱着眉头,随后说道:“这还不算完,导演估计还有下一步的行动。”
赵小飞略微沉思了片刻后,说道:“这次是导演亲自动手的?”
沈令东微微摇了摇头,随后说道:“不清楚,不过他们这次的行动,选择对你动手,不论如何,都将会引起上面的注意,肯定也会加大力度,如果在这几天之内不能破案,专案组很快就会下来。”
赵小飞点了点头,随后说道:“哎,这起案件我是帮不上忙了,这几天你也不用来照顾我了。我出事和你也没关系,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。对了,提醒你一句,小心一下那个唐风,他正在调查你,如果导演真的打算陷害你的话,唐风可能就会在这起案件上揪着你不放。”
“他调查我什么?”沈令东反问道。
“关于你所有的事情,对你进行有罪推论,林队已经批评他了,不过据我所知,他私下里也有调查。”赵小飞皱着眉头说道:“就连上次那个赵博出事的时候,我就在旁边看着,他也觉得一切都有可能是你是暗中设计的,才导致赵博的意外身亡。”
沈令东笑了笑,“我能有这能力?”
“林队也是这么问的,唐风他说你有这个能力。”
沈令东不屑地哼了一声,“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这能力。好了,你先休息一下吧,我先回去了,明天我再过来。”
赵小飞点了点头。
……
第二天。
市刑警队。
一名年轻的警察出现在林向北的办公室,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,此人正是刚刚加入刑警队的唐风,他在大学毕业之后,就在家附近的派出所工作,业务能力也不错。在一年前,他曾经就有机会进入刑警队,不过他自己却放弃了这个机会。
前段时间,听说沈令东重新出现,并且和刑警队有了联系,他也重新申请加入刑警队。
他手上此时抱着厚厚一沓的文件来到了林向北的办公室。
“林队,这是关于乔勇所有的线索,都在这里。”
林向北看到厚厚一沓的文件,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的表情,反问道:“这么多?尸检报告出来了吗?”
“出来了。”唐风从最上面拿出一份报告递给林向北,随后继续说道:“根据西姐的尸检报告,乔勇的死亡是是在二十日晚至二十一日凌晨之间。死亡原因为,失血性休克致死,其中手腕、足背皆发现长约三厘米长,两厘米深的切口,腹部发现七处宽三厘米,十三厘米深的伤口,颈部还有……伤口都在动脉处,人体血液流失达到百分之七十三。除此之外,右手手掌的红色污渍与冥币上的颜色吻合,那张冥币当时可能就在死者的手上。”
“恩。”林向北点了点头。
“林队,这些是当日出现在楼道所有人的资料,我排查所有人,出现在顶层楼梯的共计五人,另外我排查了医院最近检查出重症、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患者,共计十八人,另外在乔勇的社会关系中,有作案动机的一共三人。在这些人之中,并没有重合的。”
唐风随即把一份文件放到了林向北的面前,随后继续说道:“我怕有遗漏,所以剩下那些人的资料都在这里。”
林向北打开了文件,发现沈令东名字赫然在列,随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昨天晚上我已经询问过了沈令东,虽然,他确实不应该出现在顶层楼道,但是以他经常捕风捉影来看,倒也不奇怪。”
“他在那里停留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。”唐风补充说道。
“两个小时……那么他是如何把尸体带到医院之中的?”
“他可能有同伙,而且我查看了病房区的监控录像,在九点半的时候,他前往水房去打水,后来又进去一位保洁大爷,他们两个人在那里停留了很长时间,那个保洁大爷可能就是他的同伙。”唐风说道。
此时,林向北皱了皱眉头,反问道:“动机呢?”
“动机就是赵小飞,之前以为我以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好,但是从这几日的判断,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,沈令东可能会为了赵小飞报仇。我对比了乔勇逃到商城的监控视频,我在监控视频之中,发现了沈令东的车。”唐风对着林向北说道。
“所以你觉得是沈令东把他带到了自己的车上,并且造成了在商场之中消失的假象,随后把他带到了医院,进行残忍地杀害,并且留下了一张借命的纸条,为的是替正在手术的赵小飞续命?随后,联合帮凶保洁大爷将尸体运送到天台,并且在几天后进行报案?”林向北反问道。
唐风点了点头。
林向北接着说道:“如果这起案件是发生在他父亲的身上,我可能就相信了,但是发生在赵小飞的身上,就算是两个人的关系再好,沈令东也不会那么做。不过,我可以解答你一个疑问,就是沈令东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商场附近。每天晚上他都会来接顾采薇下班,那个时间,他正好出现在那里,他停车也是顾采薇给他打电话,说了赵小飞出事的事情。”
唐风皱了皱眉头,随后说道:“林队,虽然可以解释,但是还是可以,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林向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。
“如果林队不想调查沈令东,我从今天起不再汇报沈令东的线索,但是我保留我的意见,直到我找到证据为止。”
林向北皱着眉头,随后说道:“如果你找不到,那你还是回原单位吧。”
“好的,林队。”唐风咬着牙说道。
说罢,唐风扭头离开了林向北的办公室,刚刚出门,就碰见了顾采薇,唐风只是看了一眼顾采薇,随后径直离开。
顾采薇轻轻敲了敲林向北办公室的房门。
“进来吧。”林向北在里面喊道,此时他正在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,唐风的事情很是让他心烦。
顾采薇撇着嘴,对着林向北问道:“怎么了,又吵起来了?”
林向北暗自叹了一口气,随后说道:“想要在刑警队里培养一个人真的是太难了。”
“最近赵小飞不是表现很好吗?”顾采薇轻声的说道。
“是,赵小飞在沈令东那里耳濡目染,这段时间确实进步很大,不过前几天他和我说想要调走,我暂时还没答应他,让他再考虑考虑,结果又出了这事……这个唐风也是,他体能虽然不如赵小飞,但是刑侦能力很强,你看看这些线索都是他一天晚上时间整理出来的,这方面我还是很佩服他的。
当初知道你们的事情,我还以为问题不大,可以解决,但是没想到他性格这么极端,感觉他或者就是为了沈令东送进去一样,这几天的调查重心全部放在沈令东身上了。
现在善后组的工作目前已经趋于稳定了,要不过段时间,你和我一起破案得了,我把你培养成刑警队长,我听说一直想当刑警队长……”
顾采薇微微一惊,随即问道:“怎么林队,你是不打算当队长了吗?”
“哎……”林向北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,随后抬起头对着顾采薇说道:“你来找我什么事?”
“哦,对……找您签个字,批个款……”
此时,林向北的嘴角微微上扬,随后轻声的说道:“沈令东的新车挺酷的,不过我怎么听说是善后组的经费买的,我怎么不记得我批过。”
“嘿嘿,家里有一台平常不怎么开的车,我给征用过来了,这件事你别和沈令东说啊。”
“哦,知道了。我说的那件事情,你也考虑考虑。”
顾采薇微微一怔,随后说道:“什么事?”
“刑警队长的事……”
“哦,我觉得我现在这份工作也挺好的啊,做一线的话,那我得考虑考虑。”
“哎……”林向北又叹了一口气。
……
此时,沈令东正在推着轮椅,带着赵小飞在走廊里面溜达。
但是,沈令东的注意力却一直在楼梯口的方向,不断的在那里徘徊,偶尔会从路过的人身上,问道一股淡淡的烟味,沈令东也默默的把这些人的样子记在脑海中。而且还要把他们的吸烟的频率给记下来,以他的身份想要全部询问根本是不可能的,所以他要找几个吸烟频率较高、烟瘾比较大的患者家属进行询问。
看看在案发当天,有没有在楼顶楼梯发现可疑的情况。
按理说,他那天晚上前往楼道的时候,已经很晚了,他坐在楼梯那么长时间,也没有见到有人去顶楼那个楼道中抽烟。
自己离开的时候也很晚了,并且他在天台上也没有看见任何的可疑情况。
他现在记忆也有些模糊,不清楚是因为那天雪太大,没看清天台的事情,还是根本就没有注意。
总之,沈令东现在把自己怀疑的范围锁定在吸烟的人,以及乔勇的社会关系中,曾经得罪的那些人,但是前者更容易产生随即作案,而后者才忽视有预谋的作案。
通常情况来讲,医院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作案地点,这里人多眼杂。虽然是晚上,急诊部门和门诊部门都没什么人了,但是在病房区还是有人的,这样一来,行凶的过程很有可能被人发现,而且医院之中遍布摄像头,只要出现在医院之中,就会被拍到。
至于医院之中那些需要续命的患者或者是患者家属,本来也在沈令东的怀疑范围之内,但是老郑把他们排除了,如果是借命的话,只要捡到钱,并且把钱据为己有,就算是借命成功,通常不会再进行行凶。
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,但是沈令东还是比较相信的,毕竟在三里桃花小区的时候,他已经发现了在凶手就在老板的办公室之中,而结果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的。
后来沈令东在聊天的时候,也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……
当然,沈令东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,他还是发现了一种可能性,一个身患绝症的患者,在查出疾病后,产生了报复社会的想法,从而被人利用,不但将乔勇给杀死,还有可能对自己进行栽赃。
虽然目前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可疑,但问题都不大,沈令东真正担心的是导演后续的行动。
另外,沈令东还发现了一个事情。
就是自己在20日晚上碰见的那个保洁大爷再也没有看见过,不禁引起了他的怀疑。
转眼之间,又过去两天。
林向北在经过开会决定,目前线索搜集完毕,又因为情况比较特殊,决定对医院天台进行解封,可以进行清理。
这一天上午,沈令东在接到通知后,即可召集人手进行清理,天台的情况并不是很复杂,而且这几天天气又冷了起来,血液没有继续扩散,他们只要将天台上的病铲除,而且保证融化的血水不会流到下面就好。
他想在中午之前清理结束,正好还可以帮赵小飞办理一下出院手续。
这一次清理,王继中没有参加。从那天之后,他就一直在家里,没有出过门,沈令东也去看望过一回,不知道为什么,他现在连清理工作也没什么兴致了,沈令东只要让徐涛也参与了清理任务。
沈令东推着垃圾桶车来到了天台,装着一些被污染的冰块,随即运送到楼下,徐涛开过来的垃圾运输车,来回跑了几次,才将上面的冰清理干净。
正准备收工的时候,忽然收到了赵小飞失踪的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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